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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爹爹！”小美倚在父亲肩头，满脸幸福！她东瞧瞧西瞧瞧，曾经熟悉的地方，曾经熟悉的面庞，曾经熟悉的声音，曾经爬过的树，曾经吃过的桑椹，一切竟是那么美好！当她的目光落到艾棍身上时，小美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！千头万绪，百感交集，眼前闪过一幅幅令人唏嘘不已的印象深刻的画面——

      “有贼了，有贼了！”小美的奶奶拄着拐杖在院子里大声喊叫。她六十多岁了，头上的白发比黑发多，脑后盘着发髻，深陷的眼窝，黑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，手上的皮肤有一些鱼鳞似的黑斑，穿着粗布衣服，缠过足的小脚，步履蹒跚。

艾家太太刚才领着孙子出去玩了将近三刻钟，孙子尿了，要换尿布。她刚一到大门口就听到儿子房内有其他男子的声音，大门虚掩，房门紧闭，透过窗户纸往里看，这一看不要紧，气得她鼻子都歪了。原来是儿媳在和别的男子亲热。这还得了！

艾家太太的声音很响亮，惊得屋里的人心急火燎趿拉着鞋往外跑，门一打开，老太太定睛一看，是艾棍，顿时火冒三丈。

     “你个挨千刀的，管你吃，管你喝，居然偷鸡摸狗，恶心死人了！”艾家太太伸出拐杖向艾棍打去，艾棍躲了过去，艾家太太又闷来一棍，狠狠打在艾棍肩膀上，门外，邻居们有的拿着掀，有的拎着火钳子，有的扛着锄头，有的拿着扁担，都快速往田子家院里赶过来，艾棍抱头鼠窜，一时间，鸡飞狗跳，他喘着粗气跑到西边院墙边，踩上板凳，一脚跃起，跳到了院墙外面，扑通一声，摔在地上，大伯举着棍追到墙边，正看到几棵仙人掌扎在艾棍屁股上，一瘸一拐逃跑了。

    艾田家门前此时已是人头攒动，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
“这个敏子，脑袋被驴踢了，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，羞死了！”凤大妈瞅着屋内瑟瑟发抖的敏子大声叫道。

    “田子多好，艾家庄的脸都被她丢尽了！”英子婶也附和着。

    “不要脸，太不要脸了！趁田子去锄地就跟野男人鬼混，呸！”二蛋妈朝敏子吐了一口唾沫！

     “去，去地里通知艾田，让他快点回来，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，他还不知道，真憨！”大伯艾坤背对着敏子，对着门口的小熙喊道。小熙一溜烟朝地里跑去。

    敏子想往外跑，可被门口的嫂子们挡住了，“你还想跑，抓住她！”几个妇女七手八脚把敏子手背后绑着，推到枣树低下，又是一顿数落。

    “贱人，偷汉的贱人！”

    ………

两刻钟后，庄稼地里，艾田听闻消息，皱紧眉头，扛着农具，像火箭一样往家赶。当他看到自己曾经心爱的媳妇被众人围着，骂着，数落着，对敏子失望透顶。